推动批准职业安全与健康公约,建立预防性安全文化

国际劳工组织北京局局长德美尔先生致辞世界安全生产与健康日纪念暨安全健康国际公约研讨会

发言 | 北京,中国 | 2016年4月28日
尊敬的中国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孙华山副局长,女士们、先生们、朋友们:

早上好!欢迎来参加本次由国际劳工组织和安监总局共同举办的研讨会。首先请允许我向和我们共同组织这次会议的安监总局表示感谢。在组织举办这次的4月28日的传统活动中,安监总局的同事们一如既往地展现出了高度的职业精神和奉献精神。

还要特别感谢国际劳工组织总部高级专家帕凡·贝丘和英国职业安全健康局高级专家简·莱西不远万里来到这里和我们分享他们的专业经验。我也要对在座的每一位的参与和贡献表示感谢。

今天的议程十分丰富:在世界工作安全与健康日的今天纪念数以百万因工作而导致死亡、严重伤害或疾病的工人们;通过审议国际劳工组织一些关键公约的批准前景来加强我们对安全工作的承诺;并就预防性安全监察交流看法。

首先,关于公约的批准。我赞赏国家安监总局的领导对批准第187号公约的推动态度,这也展示了中国政府对于改善工作场所安全与健康的决心。中国国家领导人在不同场合也多次表达过这种决心,包括最近出台的国家十三五规划、李克强总理在今年3月人大会议上的政府工作报告、以及安全生产十三五规划。这也是对实现《2030可持续发展议程》的直接贡献,尤其是对实现目标8.8:“保护劳工权利,推动为所有工人,包括移民工人,特别是女性移民和没有稳定工作的人创造安全和有保障的工作环境”。

第187号公约巩固了以下两项世界各国在最近几十年取得的重要经验。第一,安全工作并非是仅仅通过更严格的监管和执法就能获得的结果。安全工作首先是来自于我们共同的价值观,即绝不容忍工作事故、伤害和疾病;首先是来自于对决策者、执法者、工人和雇主、健康专业人士和培训机构之间的协同行动的不懈关注。因此,我们建议国家安监总局考虑牵头成立职业安全与健康的国家三方咨询机构。第二,各国随着经济的发展变得更多元化,市场力量也扮演了更重要的角色。在商业运作中评估安全风险和制定预防措施,要让雇主而非监察者来主要负责。

这种评估也非常需要和工人共同完成。工人有权利参与职业安全与健康的日常管理、培训和获得信息,这对实现零事故的愿景是不可或缺的。这些经验也同样适用于去年8月发生的天津港爆炸事件。我们可以探讨那些化学品仓库离居民区的距离是否足够远,或者仓库的所有人是否执行了相关规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消防员和仓库的工人在事故发生前就知道仓库中储藏的物品性质并提前做了相应准备,就可以挽救很多的生命。因此,今天我们期待能听到英国在保护工人、公民和环境免受重大危险源的潜在危害方面的经验。随着科技的发展,这些重大危险源已经成为了现代世界的一部分,但很多国家通过惨痛事故得来的教训是,如果及时制定、理解并实施了控制和应急措施(最好是以操作规程的形式),很多的重大工业事故是可以避免的。我了解到,预防重大工业事故将是安全生产十三五规划的重点工作之一,我对这样的决心表示欢迎。

接下来我要谈到今年世界工作安全与健康日的主题:“工作场所压力:一个共同的挑战”。当我们谈到工作安全时,往往想到的是一些常见的风险,例如工厂爆炸或化学品中毒。但是一些新的职业危害,例如工作压力,正在影响到越来越多的国家、工人以及经济。在欧洲,工作压力占到了所有病假的50%至60%,这对生产率也造成了负面影响。原因是多方面的:经济衰退导致的高失业率,工作不稳定,全球化,以及由于数字化、更高的工作要求和更大的工作量所带来的工作方式的巨大变化。工作压力导致的常见疾病和症状包括心血管疾病、肌肉骨骼疾病、抑郁和焦虑等。它们也有可能导致不健康的应激行为,例如吸烟量增大和运动量不足。
在制造行业解决工作压力问题面临很多挑战,因为这一行业同时具备很多不利因素,比如工作时间长、工作环境差、工资低、工作不稳定等,尤其对于年轻人来说,这些因素可能导致心理风险增大,有时甚至会导致死亡。就在几天前,中国媒体报道了一个案例,一个在佛山某内衣厂工作的14岁男孩疑似因工作过量而死亡。这样的案例进一步凸显了对工作场所应采取系统性而非碎片化的安全监管的重要性。我们可以探讨这一事件的原因是否与没有遵守最低年龄标准或工作时间的相关法律规定相关;亦或监管部门没有把工作压力当成健康风险,当然可能这更多的是劳动监察部门而非安监部门的责任。真正关键的问题在于,是否有相关的机制和规定来保证监察员之间的信息共享和协同合作,使他们的监察结果能够反馈到决策层,并同时支持企业遵守国际通行标准。这也是第187号公约提出的系统性问题。

每年的这个时候,我们也要纪念3年前因厂房垮塌而丧生的1500名孟加拉国的制衣厂工人。国际品牌和消费者越来越多的要求他们的国际供应商重视安全工作并积极预防此类事故。这也使得各国政府和劳动监察部门不能够只关注于监管执法,而要更多关注如何预防风险并帮助企业满足多方面的要求,并同时保障工作的稳定性和工作安全。这也是现代以预防为导向的劳动监察的使命,并且在1947年通过的劳动监察公约(第81号)就有前瞻性的体现。

女士们、先生们:

中国在中央层面对职业安全与健康的承诺是强有力的,我们也看到了近年来工作场所事故和死亡的下降趋势,尤其是煤矿等高危行业。作为今年20国峰会(G20)的主席国,中国有机会进一步推动实现G20在2014年墨尔本峰会和2015年安卡拉峰会所设定的目标,即“当务之急在于保护工人并为生产率提高和经济增长做出贡献”。有了你们的参与,我们希望此次中国举办的G20劳工和就业部长会议能重申G20对于职业安全与健康目标的承诺。

推动工人安全与健康是一项长期任务,其道路是漫长而曲折的。国际劳工组织在这条路上已经前进了多年,并把劳动标准作为它的手杖。李克强总理在今年3月的人大会上说过:“生命高于一切,安全重于泰山。”这也使我想起了一个古老的中国成语:“愚公移山”。让我们形成合力、共同努力做好维护广大工人职业安全与健康的工作。

谢谢大家,并祝此次研讨会圆满成功。